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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伍拾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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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此,施妃宮裏的太醫抽出兩個去了鄭妃宮裏。

龍種為大,太醫們手忙腳亂地帶醫藥箱過去,一只玉手被宮女拿著展現在眼前,那太醫伸出手來搭上手腕把脈。

宮女們急切問道:“太醫,我們娘娘有沒有事,她一聽說施妃中毒就嚇得暈過去了,在此之前並沒有其他不妥癥狀,奴婢們都照顧得好好的。”

那太醫細心把脈,眉心一皺,轉頭望了另一個太醫一眼。

之後他換位置,讓另一個太醫過來診斷。

兩人都把完脈後,互對斟酌討論,宮女們默默看著越發揪心。

最後,一先來診脈的那個太醫宣布道:“鄭妃娘娘也中毒了,是馬錢子輕微中毒,幸好服用時間不長,並無大礙,不傷及肚子裏的胎兒。”

第二個太醫附和:“稍後我們會給娘娘開方解毒,很快就會沒事,可是施妃娘娘中毒就不淺了……二位妃子連續中毒,應該是有人蓄意謀之,著實可惡。”

“中毒?!”宮女們大吃一驚,如遭天打雷劈。

一個寺人退出去,把結果上報給還待在施妃宮裏的夫差大王聽。

大王一聽,勃然大怒拍案而起:“豈有此理!”

他挺胸在大廳裏走著路,胸口起伏不定,黑色的錦絲玉服霸氣盡顯。

寺人和宮女們紛紛跪下。

夫差是個喜歡掌控所有一切的人,如今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,有人在暗地裏當著他的面使計害人,他是絕對不能允許的。

著急擔憂的表情是做給別人看的,但他心裏的確有種說不出的惱怒。

他思慮著,毒物皆是馬錢子,那一定下在了平時她們吃的飯菜裏,先從廚房裏查起,必會有蛛絲馬跡可尋!

兩位妃子同一天中毒的傳聞一出,整個宮廷的人都倍感唏噓。

有些人憐憫,有些人感到順心順意、拍手稱快,有些人則疑心是誰下的毒。

韓重言奉命搜查王宮的竈房和所有下人的房間,一時間鶴唳風聲、人人自危。

館娃宮照常一磚一瓦地在建立著,逐漸形成了一點形狀,多虧了白日裏百姓們辛辛苦苦地踩著草鞋去拉巨石、砌磚塗瓦等等。

太醫們苦心醫治著施酉鬼,幾次將她從鬼門關裏拉回來,每每渡過難關後,他們都已累得滿頭大汗。

她沒有意識地睡著,不知道發生了什麽,只覺得自己時而平靜時而痛苦,睡都睡得不踏實。

然後有一日,韓重言將軍從清如的房間裏尋到了蛛絲馬跡,一塊綠色扁圓的碎片,他帶著它到太醫面前求證得知,果然是馬錢子!

他大喜過望,立馬帶著刀去捉捕此人。

清如被他綁到了夫差的面前,屈膝跪著,小臉驚慌失措:“大王,大王,奴婢沒有做過下毒之事!求大王明察,奴婢是冤枉的!”

她跪在地上朝著面前高貴的夫差拼命磕頭。

這麽急著澄清,不是心虛才有鬼,夫差心知肚明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,只是仍是調侃問她:“你沒有做,可是韓將軍是在你房裏發現的馬錢子,你說你用馬錢子作何用處?”

“我、我……”清如唯唯諾諾,說不出口。

“呵,”夫差拉下臉,質問:“誰指使你下毒毒害寡人的妃子,快說!”

清如嚇了一跳,整個人戰戰兢兢:“奴婢……沒有……”

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,她打了個激靈:“奴婢說、奴婢說!求大王饒了奴婢,奴婢只是受命於人,無可奈何,求大王放過!”

韓重言冷哼一聲:“還不快跟大王說清楚,不然本將軍的刀可不會饒你一命。”

清如帶著哭腔出聲:“是……是姜妃娘娘,她讓奴婢下毒給施妃娘娘的,大王饒命啊!”

話一出,夫差和韓重言都感到詫異,萬萬沒料到,下毒之人竟是姜妃一介女子,而不是朝中任何一位嫉惡如仇的大臣。

夫差尋思道:“鄭妃那邊也是姜妃下的毒嗎?”

“奴婢不知道,”清如哭哭啼啼說著:“奴婢只負責施妃娘娘,施妃娘娘恩寵盛隆,姜妃娘娘眼紅,於是給奴婢一些馬錢子,說磨成粉,每日都下在施妃的參湯裏,久了時間就能要人命。”

夫差沈默。

韓重言搖搖頭,問:“姜妃娘娘許了你什麽好處?”

“沒有好處,可若是奴婢不聽她的,她就會叫人杖打奴婢、折磨奴婢。”

第二天,夫差下旨,即日起將姜姬廢去妃嬪之位,打入冷宮。

韓重言押姜姬去往冷宮的時候,她難以置信,嘴裏一直叫著:“大王,妾只是愛你,憑什麽妾待在你身邊這麽久,還不夠你對施妃的半分寵愛,她憑什麽?!”

“大王,妾只是愛你啊——”

淒楚的聲音回蕩在宮廷的走廊裏,洪亮得攝人心扉。

宮裏因此議論紛紛,說大王為了越人竟處置自己吳人,何其離譜,大王真是被那兩個妖女迷惑了心智。

連帶著施夷光也受到了其他宮女的排擠,不止一次,她吃飯的時候留給她的總是剩飯,她一過來所有人都噤聲了。

施夷光感到心累,但是這等小事麻煩大王也不太好,只能吃吃啞巴虧了。

這一日吃完了幹硬的饅頭,施夷光喝口水潤潤喉嚨再出門,還沒來到門口處,她就聽到了外面幾個宮女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談論的聲音。

“小紅,你說,如今大王是不是要成為昏君了?”

“有可能,昏君不就是貪戀美色、荒廢朝政嗎?大王現在已經被越人蠱惑了,說不定以後就荒廢朝政,再也不理咱們吳國了。”

“越人真可惡!”

“就是!”

“尤其是那個施妃,紅顏禍水!病死了才好呢!”

“對對對,說不定她死了,大王也就清醒過來了。”

施夷光心裏不是滋味。作為一個和夫差朝夕相對的宮女,她知道,夫差絕對不是她們口中說的那樣,只是可惜可憐,他一個大王如今在眾人心中形象都已敗壞,威嚴不再。

也許,是有心人在後面操縱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安利公安劇《黎明決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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